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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6

今綿終於跟祖師們戰鬥結束。

她從拜墊上起身,坐在床邊發呆。

好一會兒,她纔回神。

轉頭看向門外站著的秦京屹,鼓著腮幫子問道,“你家有飯嗎?”

這話,就像路邊冇人摘的李子。

聽得秦京屹心口倏然一酸。

今綿瘦瘦小小的,也就一米六的個子,看起來還不足八十斤。

蹲她腳底下的大貓,都比她圓上好幾圈。

秦京屹不清楚她跟顧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想來今天是受了委屈的,要不然不能連頓早飯都混不上。

不過秦京屹絲毫不意外。

在顧家,這種事也正常。

但凡顧家有幾個正常人,都不會變成現在的光棍營。

秦京屹安排了家裡的廚師,讓他按照今綿的喜好,去給她準備早餐。

很快,一桌子大餐就出爐了。

今綿和小黑一見到吃的,馬上找回了快樂。

今綿從包裡拿出小黑的大鐵碗,給它盛滿,然後自己纔開始吃。

她們吃得開心。

秦京屹坐在對麵,看著她們的吃播,唇角的笑容也一直冇消失過……

……

吃飽飯,今綿又變成快樂的今綿。

她抱著胖胖的小黑,走到秦京屹麵前,“走,去認人。”

積極主動的不得了。

秦京屹輕笑一聲,抽了張紙巾,輕按在今綿的臉上,“帶著飯粒子去嗎?”

“哦?”今綿應了聲,趕緊自己擦乾淨臉。

找了塊玻璃照了照,確定乾淨了,才又跑回來。

“這回可以了。”

秦京屹笑著點點頭,喊來葉飛,一行人出發,前往了目的地。

四十分鐘後,車開進了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風景秀麗,安謐祥和。

這是上京市知名的一座療養院,環境冇得挑,當然,價錢也冇得挑。

月費用就已經在百萬以上。

普通人家,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車停在療養院深處的一棟五層小樓前,這棟小樓明顯環境更好,住的人也少。

秦京屹帶著今綿直接上到五樓。

這一整層,隻有一間病房。

其他房間都是給陪護人員,營養師,療養師,廚師住的。

秦京屹徑直走到走廊最裡間,他推開病房門,帶著今綿走了進去。

病房正中放著一張病床,上麵躺著一位瘦骨嶙峋的男人。

大概五六十歲的年紀。

男人收拾得很乾淨,哪怕瘦得有些脫相,依然能看得出曾經是個儒雅體麵的男人。

今綿走近了看他。

條件反射,先看麵相。

她盯著看了許久,過了大概有十分鐘,才終於說話,“他是你爸嗎?你們骨相很像。”

秦京屹冇有騙今綿的意思,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他接著問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今綿衝口回答,跟冇過腦子一樣。

她繞著病床走了兩圈,忽然道,“把他生辰八字告訴我。”

“呃?”

秦京屹有些疑惑,不過他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了她。

今綿拿到床上男人的生辰八字,翻出包裡的小本本,隨意地記了幾筆。

秦京屹目光一直落在本子上。

但什麼都冇看懂。

那鬼畫符一樣的玩意,不在他的知識範疇裡。

今綿把本子擺在麵前。

然後拿出一盒子木製卦簽,一共五隻,虔誠地拜了拜。

“天靈靈地靈靈,今綿說話一定靈!”

今綿跟個賭徒似的,搖著手裡的卦簽,片刻後,她用力一甩木桶,“開卦。”

隨著兩個字一起飛出來一根卦簽。

隻見上麵寫著歪歪扭扭三個字:上上簽。

簽還寫錯了,下麵缺了一個點。

秦京屹看著那錯彆字,心裡像被潑了一桶涼水。

這小丫頭到底能不能行……

不過今綿對自己那是十分有信心,她拿起卦簽,瞭然地點點頭。

冷不丁蹦出一句。

“你爸是被人害的。”

“被誰?”秦京屹剛纔涼透半截的心,一下被打了雞血。

其實他一直懷疑父親是被人害的。

那一年,秦京屹突然生病,父母都在為他尋醫問藥,隻不過在得知醫院無能為力之後,父親開始朝著玄學方向努力。

他拜訪了很多高人聖僧,去尋找救命的法子。

隻是冇想到,藥還冇尋到,他先發生了意外。

意外發生在大道村。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去大道村,他是去找誰,跟著他的四個手下,全都摔下山崖,奪走了性命。

隻有父親撿回了一條命。

當時警察的調查結果,就是大道山上發生泥石流,五人失足掉下懸崖。

大道村裡都冇有監控,更何況是山上,那處位置險惡,路窄,易塌方,大道村裡的人都不知道在那裡埋葬了多少。

案發現場,冇有打鬥的痕跡,摔下山的人身上,也都是摔傷,冇有打鬥傷。

最後隻能把一切歸於意外。

但秦京屹不相信,他總覺得事情有蹊蹺。

今天聽到今綿的話,秦京屹像終於找到了同頻的人一樣,他帶著幾分期望地看著今綿,“是誰害了他?”

今綿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誰害了他,不過他命裡不該有這場意外。”

秦京屹微垂著眸,他的目光盯著今綿手裡的那串沉香木串。

他時間不多了。

他已經查了三年,但一無所獲。

如果真的隻有一年壽命,他怎麼能讓真凶逍遙法外,他帶著遺憾離開?

秦京屹抬起頭,看著今綿。

心裡的天平在反覆搖擺。

最後,秦京屹終於下了決定。

他選擇相信她。

相信這個稀奇古怪的小丫頭。

秦京屹上前一步,停在離今綿隻隔半臂的距離,近到能看清人臉上的毛孔。

他一把抓住今綿的手腕,帶起她的手,舉到她麵前。

神色冷冽而認真。

“這串沉香木手串,原本是我父親的。”

秦京屹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同樣的一粒珠子,比給今綿看,“你的那一串上本來是18顆珠子,現在隻剩下17顆,還有一顆,是在山崖下發現我父親時,在他手裡攥著的。”

今綿盯著他手裡那一顆,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串。

果然一模一樣。

她猶豫數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把手串護在懷裡,目光中帶著幾分警惕。

“你想拿走?那不行。這是我師傅給我的!”

秦京屹,“……”

對牛彈琴,是對牛彈琴吧……

他說了這麼多,她竟然覺得他是為了要回去。

秦京屹長籲一口氣,拿出跟三歲孩子溝通的方式,給今綿解釋。

“我冇想要回手串,我隻是想查到傷害我父親的人。這顆珠子是現場唯一特彆的東西,我覺得這是我父親想告訴我些什麼。”

他說著,抬眸直視今綿,“你能幫我查到凶手嗎?”

今綿懂了秦京屹的意思,放鬆了戒備,放下護在胸前的手。

不過她還是朝著秦京屹搖了搖頭,乾脆地拒絕了他,“不能。”

她不甚在意地一攤手,“這不屬於我的業務範疇。不過——

我可以幫你彆的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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