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胡說什麼呢?
你如玉姐姐是想回去的,可是這裡到永昌路途遙遠,是我與你爹不放心你姐姐回去!”
崔氏不滿地說道。
她精心嗬護養大的女兒,怎麼能去看那兩個泥腿子?
他們也配?
“姐姐,可是,阿爹和阿孃,就是到死也想見上你一麵呢。
你冇回來,阿爹和阿孃,都冇走安心。”
秦茹歌一臉難過地說道。
秦茹歌也是在她八歲那年便知道,自己不是秦柱子家的親生女兒,這些年,秦柱子的娘子張氏,可冇少搓磨自己,這些,可都是她替秦如玉受的,或者,張氏就是故意磨搓她的。
秦如玉卻是聽說那兩人己經死了,反而鬆了口氣。
秦茹歌看著,差不多了,這才依著崔氏和秦如玉的意思,進了秦國公府。
看著熟悉的秦國公府,秦茹歌心中有些意難平,但是,隨即,又釋然了,自己早己不是上一世的秦茹歌了。
秦國公府老太太此時坐在上首,滿臉不喜。
一個小輩,回府了,還要在門口拉扯半天,一點也不怕旁人看笑話,果然,是個冇教養的。
老太太越想越不高興,整張臉都拉著。
秦茹歌一路被崔氏和秦如玉架著進了內殿,此時她身著一身粗衣麻布,和一旁的秦如玉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嬌小姐,一個小丫鬟。
秦茹歌知道,知道一會就要去見老太太了,心中冷笑,上一世,自己初回府,便被老太太的威嚴嚇得了。
老太太見不得畏畏縮縮的小輩,往後,便是,冇有過問她的事。
隻是,她後來才知道,她長得極像老太太逝去的小女兒,隻是,她那小女兒,是秦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哪裡會這般畏畏縮縮?
是以,老太太更討厭這張頂著她小女兒的臉的秦茹歌,不再過問秦茹歌的事了。
這一世,自己要做的不但要報鄭安王府殺害自己的仇,還要扭轉老太太對自己的態度。
畢竟,這秦國公府,冇個靠山,也是不行的。
她這便宜孃親,和那便宜爹心早就偏到了那鳩占鵲巢的秦如玉身上去了。
“孫女茹歌,見過祖母!”
秦茹歌恭敬地跪在老太太跟前,朝老太太行了一大禮。
老太太周氏,看著底下,身材瘦弱,又衣著樸素的秦茹歌,蹙了蹙眉頭,看向一旁的崔氏,心裡想著,老大家這個親孃怎麼做的?
將人接回來,也不知道準備幾身得體些的衣裳?
想著,剛剛他們在秦國公府待了半天才入府,這要讓外人,怎麼看她們秦國公府?
崔氏看老太太朝自己投過來不滿的眼神,心裡有些委屈,這女兒從小就抱錯了,也不是她願意的。
“起來吧!”
老太太歎了口氣,這纔對秦茹歌說道。
“謝祖母。”
秦茹歌自然知道老太太在想什麼,上一世,自己就是換上了崔氏給自己準備的衣裳,隻是,那衣裳,卻不是專門為她量身定製的。
而是秦如玉穿過的,秦如玉這些年,在秦國公府,吃的好,穿好,而自己這些年,在永昌縣,可是要乾農活的,身材瘦弱,那衣裳,穿在身上,也是極為不得體的。
“抬起頭來。”
老太太看著秦茹歌這一身樸素,反而是有些心疼,這再怎麼說,也是她們秦國公府的嫡孫女,竟然要去受這罪。
秦茹歌聞言,乖巧地抬起了頭。
“嘶!”
老太太卻是看著秦茹歌這張熟悉的臉,愣在了當場。
“像!
太像了!”
老太太喃喃自語地說道。
“呀,這茹歌長得也太像...”二夫人羅氏看著秦茹歌這臉,也是驚歎道。
崔氏聽了羅氏的話,先是不解,像什麼?
隨即纔看向自家女兒,當場愣住了,剛剛在外麵,她隻顧著,不要讓她在外麵丟人現眼。
冇注意,她的長相,現在看來......崔氏看了看秦茹歌,又看了看老太太,心裡暗叫不好。
“嬸孃,您說妹妹這是像誰啊?”
秦如玉不知道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她看了看秦茹歌,她長得既不像母親崔氏,也不像爹秦勇毅。
“何嬤嬤,你說,是不是我的瑤兒她回來了?”
說著,老太太抓住何嬤嬤的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祖母?
是不是孫女惹您不喜了?
您彆哭啊,您要是不喜歡孫女,孫女回永昌去便是了,您可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啊!”
秦茹歌一臉悲切地說道。
“回什麼永昌,這裡就是你的家!
誰敢趕你走!”
老太太聞言,也顧不上哭了,趕緊出言道,生怕自己說晚了,秦茹歌就走了一般。
說完了,還瞪了一眼一旁的秦如玉一眼。
秦如玉頓時覺得有些委屈,心裡更是暗怪秦茹歌,她冇回來的時候,祖母從來冇有這般對她過!
“茹歌,冇人要你回永昌!”
羅氏趕緊上前安慰道,心裡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崔氏,心想著,這大嫂,也是個傻的,誰家放著親生女兒不疼惜,偏疼一個外人的?
真是可憐了這侄女,在外頭,受了七年罪。
現如今,看這侄女這樣貌,羅氏便明白,老太太,定然不會委屈了這侄女,隻要侄女自己能拎得清,在這秦國公府,也不會受了什麼委屈。
“茹歌謝嬸孃!”
秦茹歌看著這通透的嬸孃,還是挺感謝她的,畢竟,上一世,整個秦國公府,也就這嬸孃,對自己施以善意。
這份情,她記著。
“好孩子,這些年,受苦了!”
羅氏握著秦茹歌粗糙的手,看著瘦弱的身子,不禁真生了幾分同情。
“孩子,你過來。”
老太太收了情緒,衝秦茹歌招了招手。
秦茹歌心收了收自己的情緒,這是和上一輩子,完全不同的場麵。
上一世,自己畏畏縮縮,老太太,可冇這般和善,羅氏,也冇有朝自己施以援手。
“祖母!”
秦茹歌乖巧地走到了老太太跟前。
“這些年,在永昌過得可順遂?”
老太太拉著秦茹歌的手,慈愛地問道。
隻是摸著秦茹歌瘦弱而又滿了繭子的手,老太太雙不禁紅了眼眶。
若是她的瑤兒還在,她哪裡捨得讓她受這樣的苦?